最近有个我老家隔壁市的中学生誓师演讲很有争议。我想到了自己的两次演讲。

一次是小学的升旗仪式,我不知怎么得到了这个机会,然后自己写了稿子,情绪过于饱和,朗读的时候好像还卡了。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都有其他小学生嘲笑我。

另一次是初中毕业仪式上吧,也是自己写的稿。我想了一下学校领导老师希望听到什么,然后尽量回避了这些内容。稿子也没有审查直接就给我在礼堂里念了。后来有家长反馈说听哭了,我当时还有点得意。

对于这个争议的高中生的演讲,我觉得只是一篇特殊氛围下写的讲稿,里面即使有什么情绪,未必人家以后就按照讲的那样行动。否则大家都能奋发努力、天天向上了。实际生活中,言行不一的人可能更多。说躺平的在卷,说卷的在摸鱼 ……

我觉得也不用嘲讽或悲观,当然持有这两种态度也是网友的一种自由。

如何制造没有这种氛围的环境,让大家不再想象这种城市和县镇生活的对立,是更加紧迫的事情吧。这个社会割裂已经这么大了,关键是各种媒体让这种裂痕如此明显甚至过分被夸大了。

我小学的时候学校订阅了一本杂志《当代小学生》,现在想来是一种摊派式的收费项目(可能是“杂费”里面的,学校有回扣)。里面有全国十大优秀小学生之类的连载,就是记录城市小学生的生活。当时我就特别羡慕里面提到的少年宫这个地方。多年以后才真的在公交车上路过看到,不过我依旧没有进去过。

初中那次心态炸裂是因为我当时考上了省城的学校。我的初中想让我留在本校的高中,我极大概率不会留。初一还是初二的时候,学校要打造多媒体教室,每个学生要集资 700 还是800 块钱,说是毕业后会返还。当时我没交,几乎是唯一的一个。反正在集资过程中和过程后内心都承受了很大压力。后来有另一个交了钱的同学也去了其他地方读高中,钱没有返还给他。我其实没有受到这件事来自学校的歧视报复啥的,可能是因为我是老师眼中”读书的料“。

如果在北京的学校,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?现在知道了这种事情里面有多种社会因素,很复杂,涉及到生产力发展、资源分配等等。可每次想起初中的那个告诉老师我不参与集资的少年,内心依旧很委屈。

我的高中有很多选修课,有专用的上艺术课的楼,甚至还有个生态园养了好几只孔雀、珍珠鸡。我不午休的时候,经常隔着笼子给孔雀喂草。我现在想到的只是幸运,因为我是几乎压线考进去的。

说到戾气这个词,我感觉我某个时期的言论态度也是非黑即白。在经历事情多了之后,才能在产生这种直觉式判断的时候产生直觉式的反思。现在再让我写,会写成啥样呢?

少年有无限的可能,保持希望,既是对少年,也是对观众。